岩缝里的生命

潘立成

许多人会认为，岩缝里的生命是微不足道的。因为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，能在岩缝里生存的都是极其微小的生命，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发展壮大。然而，世界是奇妙的。我看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奇迹般地长着一棵黄连木，其根深深地扎在岩缝里。

这棵引来成千上万观赏者的黄连木，位于浙江省丽水市莲都区富岭乡官岩村。

一天，朋友说带我到农民家去吃土鸡，顺便看看一棵奇怪的树。车子驶离市区约五公里后，来到一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。下了车没走多远就看到几块巨大的岩石突兀在那里，像一顶顶古代当官人的乌纱帽，想必这就是官岩了。这个村也许因此而得名吧？最大的那块岩石约有三四米高，上大下小，像大海中一艘昂首航行的轮船。最神奇的是岩石上居然长着一棵四五米高的黄连木：枝繁叶茂，生机勃勃，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。旁边是一片树林，树林的树再多再大也比不了这棵树如此的光彩夺目。参观者围着岩石和黄连木左看看右瞧瞧，上下打量着、揣摩着，无不啧啧称奇！这是一棵威风八面的神树，这是一尊令人崇敬的树神。

我们不妨作些想象：最早是风或鸟把一粒树籽带到这块岩石上，岩石上或许有一点点随风飘落的尘土，于是种子开始孕育生命，然后发芽并将细小的根轻轻地伸进细小的岩缝里。这棵幼小的生命在岩缝里极力吸取大自然中的养分渐渐长大。也许它特别有灵性，深知再靠岩石上的这点养分是不够自己生长需求的，因此它以顽强的生命力在冷酷坚硬的岩石中极力挣扎，终于将岩石的缝隙挤得稍微大一点点，顽强的根须无孔不入，在岩缝里悄悄的生长壮大，岩缝也慢慢地再裂开了一些，树根终于穿透岩石，直接伸进大地，吸取养分。向下扎根是为了向上成长！这棵有灵性的生命投入到大地母亲的怀抱后昂然挺立在官岩之上，骄傲地向全世界宣告：我胜利了！胜利属于自强不息的生命；自强不息的生命能创造奇迹；能创造奇迹的生命是何等的神奇！何等的伟大！

这岂止是一棵树？这是一面旗帜哟！这岂止是一道风景？这是一座丰碑呀！人们来此地不仅是观赏这奇岩怪树，而是来赞美树的一种精神，而是在朝觐生命啊！

见到这棵树，我忽然想起柯岩。柯岩和贺敬之是中国文坛有口皆碑、成就卓著的伉俪。这位才华横溢的女作家曾担任过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、中国诗词学会副会长、中国报告文学副会长。她原名叫冯恺，我认为冯恺很好听，而她却给自己取了笔名叫柯岩，并作了说明：“中国古人把绿绿的小苗称之为柯，岩就是大大的坚硬的岩石，岩石上是很难长出树来的，它的根须必须透过岩石的缝隙寻找泥土，它的生命力必将加倍的顽强……我取它做我的笔名，因为我知道写作是一件很难的事，决心终生扎根大地，终生奋斗攀登，从而使我的作品能像岩石中的小树那样富有生命力。”

柯岩没有食言，她用毕生的精力为广大读者创作出50多部脍炙人口的作品。其中长诗《周总理，你在哪里》喊出了当年中国人民的心声，《癌症不等于死亡》鼓舞了许多患者与疾病抗争的勇气，儿童文学作品滋养了无数少儿的心灵……2011年12月11日，这位82岁高龄的女作家、女诗人与世长辞，留给人们的是不朽的文化食粮和精神财富。

我们眼前的这块岩石和长在这块岩石上的神奇黄连木，不也是一首优美的诗，一部巨大的作品，一种顽强拼搏、积极向上的精神写照么！

作者简介：

潘立成，1950年3月23日出生于浙江丽水。当过农民植保员、林场临时工、民办教师、勘探队员、报社记者、人民警察、人民调解员、人民陪审员。一级警督警衔，五次立三等功，多次受嘉奖。主编出版《新芽》《警涯无悔》《丽水公安便民手册》《荣阳郡。常宅潘氏家谱》,出版丛书《立成文集》之《新闻旧忆》《文海试笔》《秉笔直言》《激浊扬清》《心湖涟漪》5卷。